一个虚荣的普通读者。

【刀剑乱舞】不动行光真的只想好好喝上一场酒

#五次不动行光没能好好喝上酒,一次他喝了个痛快。

 

 

 

1.

 

 

不动行光正在喝他化形之后的第一场酒。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化出的人形,有意识之后对酒精的渴望把他一路往这儿勾引,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这座酒楼的二楼,手上拎着一瓶清酒,桌上摆着两碟小菜。

 

所以这是个什么地方啊。

 

他给自己倒了一盏清酒,一面喝着一面从二楼窗台往外看。窗外户埠繁华,街衢烟胜,家家户户打着灯笼,明明是深夜路面上却处处都是人头攒动。

 

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不动行光想着,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酒,准备再去接一盏来。

 

清酒入口绵长而温和,相比之下自己手上那杯甘酒喝起来简直就像水一样寡淡了。不动行光啧啧舌,刚准备喝下第二杯,却发现酒盏被自己送到了鼻子上。

 

怎……怎么回事?

 

腹中一阵热气在聚集,不动行光只觉得困意扑头盖面而来,浑身的气力都被抽离了。

 

困了……想躺下……啊外面在干什么这么吵,好想起来骂人啊……可恶根本睁不开眼……

 

酒鬼不动行光,尝到了第一场大醉的滋味。

 

 

 

2.

 

 

不动行光是被冻醒的。冰凉的河水起伏舔着他的小腿,配合初冬的早风,效果比灌冷却液还能醒酒。他抬头看了一圈,身边七七八八躺了不少还在烂醉的酒鬼和瘸了腿的桌子断了把儿的椅子。

 

不会吧,自己昨天耍酒疯了?完全没印象啊。

 

一定是这些人耍的,连累得自己被一起扔了出来。

 

只用了三秒就决定相信自己刃品的不动行光毫不客气的把锅甩给了身边这些可怜虫,临走之前还把每个人的钱兜都掏了一遍。

 

虽然身为织田信长的爱刀,这么做有点掉价,但是为了能有钱买酒,自己就先这么忍辱负重一回吧。

 

兜里有钱了的不动行光顿时有了底气,走在路上腰板都挺直了不少,只是每次路过之前的酒家都有些惭愧,只有绕着走。

 

不动行光在这市中住了下来,拿着搜罗来的那些钱,在全城第二好的酒家包了间屋子。你问第一好的是哪间?自然是他第一次闯入的那家了。两家也就只隔着一道宽宽的三条河。日子不可谓不滋润,几天下来他已经和楼下的歌舞伎们混得相当熟,美中不足的只剩下这酒多少还是有些不得劲。

 

还是那一家的酒好啊。就是太尴尬了,又是被怀疑耍了酒疯又是没付酒钱什么的,虽然是把废刀,不动行光还是很要面子的,哪里敢再往那儿去。

 

不动行光虽好酒,酒量却并不见得很好,于是好几天以来总把隔岸那吵吵囔囔当做了酒徒在斗狠,除了嘴上嘟囔一阵倒也没往心里去过。直到有一天他恰好没在店里喝酒而是陪着几位酒友出门看能剧,返回的时候难得清醒的见证了对面酒家老板正对着满室狼藉骂骂咧咧的样子。

 

“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回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他娘的今天又要关门整顿了,跑堂的,给我把这些醉鬼拖出去,赶紧收拾收拾大厅。”

 

“哎呀我真是,气死我了。触的什么霉头啊这是。”

 

听着店家在那儿大声抱怨,不动行光整个儿愣住了。

 

原来真不是我弄的啊!怎么都没人告诉我一声说这家店仇家这么多!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

 

看我明天就去给他喝个痛快!

 

 

 

3.

 

 

不动行光把阵地挪到了河对岸。

 

虽然总有人砸场子,但大家也渐渐掌握了规律:丑时之前是不会有人“拜访”的,将近丑时,熟客们也都识相的纷纷结账买单,店家也被欺负得没了脾气,只有麻利的把桌椅收罗好减少损失,谁也不去深究那些半夜突然过来默不作声的打架,打完就跑的两拨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河两岸的两家老板甚至为此吵了一架,一位指责对方为了竞争不择手段,另一位表示你瞎吗明显是两帮人借着你的店抢地盘啊,关我什么事,要我说他们打完了连血迹都不留下还挺有职业道德的呢。

 

不动行光对此没有看法。

 

但他对一件事情有看法。

 

就是老板只肯给他喝甘酒梅子酒以及所有低浓度的酒。

 

何况店又只开到丑时,不动行光每次去都觉得不尽兴。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欲求不满?总之差不多意思吧,人类语言他还在学习中。

 

老板对不动行光的抗议表示回绝。

 

切~~

 

不动行光兴致缺缺地提前离场了。听这大叔扫兴,还不如去隔壁听歌舞伎唱歌呢。

 

在隔壁坐下不多时,果然听到一阵打闹声传来。这些家伙还真是准时准点啊,不动行光想。

 

看在老板艰苦经营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4.

 

 

不动行光今天喝得有点多,丑时已经过了,店里除开他只剩下一两个客人还没有离开。

 

喝得多也没用啊,他想。

 

那种醉得酣畅淋漓的感觉,根本不是低度数酒能做到的。

 

小哥你根本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吧?大叔一边看着关东煮一边瞅了瞅坐在台前一脸不满的他,装着很成熟的样子其实根本还是小身板啊。给你喝烧酒,出了事我们店可担不起。

 

嗝!不动行光打出一个愤懑的酒嗝,你们就是看我不起!废刀怎么了!废刀连酒都不让喝了吗?!

 

你看你这个酒品也不行,大叔摇头,一喝多了就在这说胡话。别以为我不记得,你第一天来我店里,喝了两盏就睡桌子底下去了吧?你说,这样我怎么敢把酒卖给你呢?

 

不动行光不理他,兀自敲着筷子唱起了那首歌。

 

不动行光,九十九发,人中五郎左御座候。

 

唱的啥玩意啊,大叔嫌弃,一股酒气根本听不清楚。别唱了打烊了,就因为你今天关门都晚了,赶紧结账吧,那些家伙估计已经要到了。呐,这份关东煮带着回去吃,醒醒酒,小孩子过河的时候小心别摔进水里了啊!

 

不动行光晃晃悠悠的拎着关东煮往旅舍走,下楼拐角的时候却吓得差点把碗给打翻了。

 

开玩笑吧,不动行光觉得今天喝的酒精已经全部变成冷汗冒出来了,刚刚那个紫色的衣角……真的是他?

 

不动行光借着夜色的遮掩朝着刚刚人影转去的方向看着,果真看到一个着甲胄佩紫服的高个儿男人站在大厅里,虽然没见过人形但是这个熟悉的气息绝对不会错。

 

太丢人了,压切长谷部,太丢人了。

 

虽然你被织田信长送出去了,好歹我们也算共过一个主人,怎么能干出这种打家劫舍的流氓行径呢?唉,刃心不古啊。

 

短刀敏锐的侦查突然感知到了其他的视线,不动行光连忙缩回脖子把自己藏了起来。不一会儿,头顶的木地板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有人在他刚刚那个位置看了许久。

 

“怎么了,五虎退?有敌情吗?”

 

“不……不是的……刚刚好像在这里侦查到了其他的付丧神……的气息……对不起……肯定是我看错了……”

 

“不用太在意的,我们继续演练吧?”

 

“好,好的!”

 

 

 

5. 

 

不动行光只好小心翼翼的喝酒。每天一边喝一边暗中观察什么的。一有苗头立刻扔下酒钱就走。

 

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看到压切长谷部。明明共主的时间根本不长,何况那家伙明显是嫉妒自己受喜爱吧,怎么讲自己都应该有底气的。

 

……因为自己是一把废刀吧。

 

明明受到了那样的礼遇,最后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原主,这样的自己哪里有颜面去嘲笑别人。

 

他又哼起了那首歌谣。

 

“小哥哥唱歌真好听,这首歌唱的是什么呀?”一个金发小姑娘朝着他甜甜的笑。

 

“这首歌……嗝!是织田信长为了赞美他的爱刀而唱的,”不动行光打了个酒嗝,“那把有名的不动行光,你知道的吧?”

 

“这样啊,不过家兄倒是一直告诉我们,吉光家的短刀才能称得上是鼎鼎大名呢。啊对了,”女孩弯腰从地上捡了什么起来,递给了他,“这瓶甘酒,是你的吧?都没有看到你喝呢。”

 

不动行光觉得眼前景象很不对劲,被酒精泡着的大脑又分析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是这个人的金发?奇怪的军装?莫名熟稔的语气?啊,我知道了。

 

“先不说这是我的酒,我想喝就喝,你一个小女孩子这么晚跑到酒屋来干什么?再不回去会被大野狼叼走哦?”

 

不动行光觉得自己智商上线,发现了盲点。

 

然后这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就一把揪住了他的羽织将他往某个方向拖了过去,笑得十分可亲:“果然是你啊。换了身衣服又换了酒,让我们找了好久呢。长谷部君,我找到不动行光了!”

 

这个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店家的羽织都要被她扯坏了!原本垂在胸前的绑带现在勒在了脖子上,不动行光觉得自己像一条挣扎的咸鱼。

 

终于还是赶在身后人逮住他之前扯断了绳子,不动行光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窗台,确定脱离险境了才回头看了眼情况,果然看到压切长谷部正懊恼的抓着如今已空空如也的羽织。

 

“长谷部你放弃吧,就算我是废刀我也不会入你们的抢劫团伙的!你们肯定连酒都不给我喝吧!”不动行光朝他撇了个鬼脸,“羽织你就帮我还给老板吧,别说连这个你也不放过啊,做黑帮也要有底线!”

 

“你敢说阿鲁机的部队是黑帮?你看我不把你这小兔崽子给压切了!”长谷部闻言就要拔刀,不动行光赶紧一个后跃跳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就往桥那头跑。有人在后面喊些什么,他也并没有费心停下来去听,只是在感受到有东西正朝他破空而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用手接了下来。

 

是他的酒瓶。瓶子上还绑着一张卡片。

 

没有时间多想,不动行光朝夜更深处跑去。

 

 

5+1.

 

 

不动行光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轻手轻脚从后门翻了进来。

 

他是真的,真的不准备再踏进这里的,本来。

 

但是酒屋老板差人送了话,说是五年前封窖的一批高粱酿就要出窖了,看在不动行光实在爱酒又是熟客的份上,愿意请他来品上一壶。

 

根本无法拒绝啊!

 

你这是什么打扮。老板看着躲在柜台后面探头探脑的他笑个不停,有人追杀你不成。

 

可不就是有人在追杀啊。不动行光看着店里满满当当的食客,这才放心的坐直了身子喝酒。

 

距离他上次来店里已经有五天了,五天里他可一直没有松懈过对这边情况的观察。有意思的是,从那天相遇以来,长谷部似乎再也没有来过了。若不是预测他今天也不会出现,就算是现在这样傍晚满客的时候,不动行光也是绝不会出现的。

 

谷物的成熟口感在口腔里漫开,不动行光满足地品尝着杯中的新酒,顺手掏出了之前被绑在酒瓶上送来的那张卡片。

 

卡片很小,纸质却是上乘,淡粉色的硬纸上压出淡淡的樱花徽,两行日文被工整地印在中央。

 

“本丸下岗付丧神再就业办……什么玩意?”

 

“就是说,无主的刀剑付丧神们可以加入阿鲁机的部队,重新为打败时间溯行军战争发挥自己的一份力哦。听起来不错吧?”身边一个男人很自然地接过了话头。

 

“哦哦哦这样啊谢谢……怎么又是你啊?!”

 

不动行光看着自己被换了一身装束的男人死死摁住的肩膀,欲哭无泪。

 

“你不是不来了吗?!不但隔着日子来好松懈我的警惕心,还特意换身衣服,太心机了吧。”

 

“说什么呢,我这几天可是承担着主的期望前去修行了啊,换句话说,”长谷部笑得亲切,“现在想从我手下跑走可没那么容易了哦。”

 

“我才不想知道啊!”不动行光怒,“我管你变成什么样啊!我只想安安静静喝个痛快酒,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你喝你的,我说我的。”长谷部把酒盏推给不动行光空着的那只手,那手的主人怒气冲冲的一口灌了下去。

 

“所以你们一直在这里搞什么幺蛾子。”喝了酒的不动行光觉得自己没那么生气了。

 

“虽然我是觉得你们这些刀剑都没有我能帮到阿鲁机,尤其是你这种一身酒气的小鬼,但既然这是阿鲁机的心愿,我长谷部无论赴汤蹈火都要完成……”

 

“说人话。”

 

“阿鲁机要我带你回本丸。”

 

“拒绝。”

 

“你还没见过其他的付丧神同类吧?本丸不只一把爱酒的刀哦。”

 

“……”

 

“阿鲁机体恤家臣,本丸窖藏的好酒也不少呢。”

 

“……”

 

“说起来,次郎先生一直说一个人喝酒有些无趣啊……啊次郎先生也在这里呢,今天壶里带的是阿鲁机特意找来的女儿红吧?”

 

“哈哈哈哈,是的哦,”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大又漂亮的男人爽朗的笑着,从随身带着的酒壶里斟出一杯来,递给了不动行光,“怎么样?尝尝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们走吧?”

 

看着短刀明显被眼前的酒勾走了心魂的样子,长谷部简直有些懊悔——早知道这家伙拿酒就能钓出来,何必花费自己这么多时间,还让阿鲁机等了这么久——不过现在终于是结束了,眼前这家伙显然不可能抵挡本丸窖藏的魅力吧?

 

“怎么样?来本丸的话可以随便喝了哦?”甚至懒得看对方的反应,压切长谷部已经开始整理衣物准备返程了。

 

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

 

“小家伙似乎已经醉过去了呢,哈哈哈哈。”次郎太刀笑得更欢了。

 

“就这种酒量也敢跑出来喝烈酒……算了……次郎先生,还请你来带他回去吧?”

 

“没问题!”

 

“嗝!”被扛在肩上的不动行光还沉浸在酒酣醉暢的心满意足中。他幸福的笑了。

 

 

 

尾声

 

 

“阿鲁机,我们把不动行光为您带回来了!”

 

“辛苦了!他在哪里呢?”

 

“在这里哦!”次郎太刀掀开胸前酒壶的盖子,拎出了一个软绵绵的长条物体。

 

“……这个,真的不是腌茄子吗。”

 

“这家伙醉得太厉害了,次郎我为了轻便只好这样把他带回来啦。”

 

“这么一说,再怎么爱酒果然也还只是短刀啊,小孩子还是少喝点酒的好。长谷部君,监督不动行光远离酒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在下领命!”

 

“嗝!”

 

还在醉着的不动行光毫无察觉,于睡梦中打了个充满幸福的酒嗝。

 

 

 

 

 

 

 

 

#五次不动行光没能好好喝上酒,一次他喝了个痛快。

#有且仅有这么一次。

#每次看到开战扩夜战场捞小酒鬼就觉得这家伙太可怜了,好端端坐在二楼喝酒,喝到一半就被人架着走了。想想都可怜。

#不过好像来本丸也并没能改善什么啊哈哈哈哈。

#我对日本酒和日本文化一窍不通啦,有任何bug都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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